农民期盼“家门口的城镇化”
正在清扫自家小院的农妇齐希字告诉记者:“住到新社区里,跟城里人没啥区别了。出门都是平坦坦的路,下雨天再也不用踩泥了。水、电、天然气、有线电视样样齐备,看病、上学、购物都不用出小区。吃罢晚饭,妇女们在广场跳舞做操,可美了!”滑县锦和新城只是河南新型农村社区的一个缩影。
据2011年底统计数据,河南省城镇化率仅为40.06%,低于全国平均水平10个百分点,加快城镇化是发展的必由之路。
河南省委常委、郑州市委书记吴天君认为,传统的城镇化,走的是城镇建设扩容的路子,实践已表明,城市扩容式发展易产生“城市病”和“农村病”。一方面大量农民进城务工形成“城市病”,多数进城的农民工没有足够的财力真正融入城市,而在城市周边或城中村集聚,使这些区域承载量急剧上升,环境恶化、资源紧张、社会管理难度加大;另一方面,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大量外流,很多村庄成为“993861(老人、妇女和儿童)”的留守地,农村土地撂荒、空巢老人、留守儿童等“农村病”越来越突出。
调查发现,大量“飘”在城里的农民迫切期望在“家门口”就业,能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,而这些接受了城市文明洗礼的农民工,渴望家乡也有与城市一样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。
2011年起,河南省总结各地经验,把新型农村社区建设纳入城镇化范畴,把新型农村社区作为城镇公共服务功能向下延伸、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重要载体,不断加大投入。
河南确定新型农村社区配套建设的标准是“五通六有两集中”,即通四级公路、自来水、电、有线电视、宽带;有社区综合服务中心、标准卫生室、敬老院、连锁超市、科技文化活动室、幼儿园和小学;垃圾集中收集、污水集中处理。
规划先行走出“有新房无新村”怪圈
“如果不通过有力规划引导新型农村社区建设,即使再过30年,农村还是‘有新房无新村’。”平顶山市委书记赵顷霖分析认为,新型农村社区建设既“拖不得”也“急不得”。“拖不得”是指做得越晚,成本会越高,社会资源浪费就越大;“急不得”是指新型农村社区建设的进度,必须与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民承受能力相适应,稳步推进。
今年初,郑州市中牟县县、乡、村干部和群众代表共同算了新型农村社区建设的“三笔账”———政府投入账、土地收益账、农民家庭负担账,统一认识和目标,确定了从2012年起,将全县428个村庄整合进83个新型农村社区,5年大头落地,7年基本到位的“路线图”和“时间表”。县委书记杨福平说:“这个进度是按照中牟农民翻建新房的一般速度,规范农村建房,必须在规划好的社区里建造有质量标准的房。”
规划是新型农村社区建设的重点。河南将新型农村社区作为新型城镇化的重要切入点,将其纳入城镇体系规划,在产业布局、基础设施、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等方面与区域中心城市、直辖市、县、镇“一体规划”。截至2011年底,河南所有县市全部重新编制了县域村镇体系规划。如今河南农村“再也不能在没有规划和没有基础设施的地方建住房,不能再建没有经过设计的住房”已成共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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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乡村都市”社会结构呈现新特征
与传统自然村相比,新型农村社区呈现三个新特征。
一是人口规模更大。按河南的规划,平原地区的新型农村社区不少于5000人,丘陵、山区不少于3000人。而在很多城市郊区、产业集聚区周边的新型农村社区人口规模基本都在万人以上。按照规划,在5至8年内,河南约有4000万农村人口入住新型农村社区。
二是生产方式的变化直接带来人口结构的变化。在传统村落里的村民仍以农业为主业,入住新社区后,大量的农民将土地流转给农业产业化组织,而自己在更大的范围内就业,职业、身份变得多元而复杂。
三是村落家族、宗族关系被冲淡。传统农村以宗族、家族聚居为主,在新型农村社区中,多个村庄居民穿插居住在一起,家族关联度呈现弱化、淡化趋势。
围绕着新型农村社区的服务和管理,河南一些地方已展开了探索。开封市在所有新型农村社区创设“党建综合服务体”,将党务、居务、便民服务融为一体。通许县朱砂镇的徐汇花园社区,是6个村庄群众集中居住的大型社区,乡镇党委派一名副乡级干部任该社区党工委书记组建新的党组织,原六个村的党支部书记任党委委员。他们将入住居民按楼号重新分组,将由居民选举居委会委员和组长,以落实“村民自治”。户籍警务、人口计生、工商税务、信访等、农技服务、物业管理、便民服务等都在党建服务综合体内设有办事窗口,综合体还设有居民课堂、法律事务及调解室、图书室、棋牌文娱活动室、党员活动室,并为青年志愿者、老年居家养老服务队、各种产业协会等社会民间组织提供活动场所。
(罗辉 郭久辉)